辟馬
馬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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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病馬學者,其政界之意理、學術之條令,亦多遘矣。其要在內理相合、史觀唯物。至於決擇之談、自繇之辨,而猶據論紛綸,靡所折中。
以鬥爭為遞嬗之具,歷社會而公產,此民主社會黨、社會民主黨之所譏也。無政府黨,尤遮遞嬗之說。後人之宗馬學者,或以其志為可行,獨學理朽矣,必維新趨時而後可。又史家之論馬學,或以《資本論》為篡義,如保羅約翰遜之言。以物觀史,馬學之一本也,蓋謂殖產操術既精,羣理不得不變。而食貨為基,壹是教化、政治皆上基樓閣。是故治史學者,當求其事之本然,以物解變,爰及法度。而難之者,謂其說樸陋,上基樓閣,重與基等。馬學對曰,食貨為基,非唯此之基,史變揭桓,在乎事實殖產,故上下通變也。然則難之者云,若上下通變,則美競存者固已陋矣,唯變所適,而食貨、法度,猶雞視卵。馬學對曰,公產,天下之達志也,食貨之外筌蹄耳。辛格論曰,達志云者,非學乃玄,故寡信。米塞斯,奧地利學人也,其說以食貨非基,人意為基。右論唯物史觀。
世之學者,歸馬學於歷史決定者倫。其說以生財之能事、殖產之倫理,有相反相成者焉,變而國羣為之一新。此辯證法之苗裔也。辯證矛盾之理,始於希臘,至黑格爾集大成。恩格斯之言曰,馬學非決定論,如有歸因食貨,抵於玄談,是過在論者。然薩卡謂,世變或以人力,或以人心,或以貲本,固無一言可俟百世而不惑。今泰西史家,鮮奉決定論者。右論馬宗史學。
馬學之論價值,視力役所必須者為等差。奧地利派,乃宗門格爾,信主觀價值,起與反對。英計學家馬歇爾云,織造非獨工人所出,僱傭理事之人,設股本,犯險難,其力已多矣。且殖產以供求之多寡為變,銷者之所求,殖者之所給,周流互市,價值乃生。又比希勒之徒,謂其雖起勞力,而布算之難,不可以枚數之。右論勞動價值。
密爾之言,怠惰,人性之自然,苟日怠,日日怠。是以市場以物競為激,不生則不食,必孜孜求之而後可。而社會主義,尚均平以遂性,其於生計則唯害也。傅里葉之徒不然,謂平等不必為惡,第須合理。而加爾布雷斯謂,人之邀功之心,馬克思未及知也,然微是,不足有今日之富,宜使民自然。右論激勵問題。
米哈伊巴枯寧以馬克思之共產主義,必致「世家子弟當為統治階級,居民之上,迫穢百生」也。其借曰偕與革命之權力,乃迫革命者失其理想,執居民上也。[一]
宗市場者,排馬學,又排計劃。蓋物價者,市場之機杼也,人憑騰抑而算之,以出入其貨。而利源之充不足,亦由物價見之。故哈耶克言,物價者,分俵之道也,人各絜矩,以防餘剩、短闕。而社會主義,無市場,故無物價。無物價,則算俵之法大異。蘇聯之所行,他氏之所病。又計劃訴諸中央,終於極權,尚自繇者不取焉。右論物價計算。
马克斯韋伯以為「吾輩須識,凡德行有二牴牾之責也。蓋原意之德行、責任之德行。凡以暴力而求意者,需辦治其果也。」然馬克思有言:「若以及一意而為僻行,則其意亦僻行也。」[二]
讓鮑德里亞以今世之商貨,其「符號價值」猶甚於使用價值;復言今世非生產之世,乃消費之世也。
欲為暴戾革命,使勞民專其政者,非集權不為功也,此哲人常談之。而民人者,非暌孤有情之謂,故西學之言小己,馬學所不取焉。前畫生計、歷史決擇,事在拓都,不為幺匿。是以美計學家弗里德曼言,微市場之自繇,威權難免。此說哈耶克韙之,哈以貲本主義為種人發達之先階,產業分俵,莫非抑勒。至於無政府黨,視集產為畏途,非一日矣,以利權歸公,為貴族賢政,而元元所安,從以不保。右論政界自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