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瑞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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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瑞龍者,廣東連州人也。性倔強,好鬥毆,早除學籍,竟日與浪蕩子爲伍。及冠,屢犯事。

甲戌,瑞龍偕蘭啓榮、成海芳、成勝執南海海鮮伍掌櫃,凡三口。約以二十萬爲贖。乃使啓榮隨伍掌櫃取錢,瑞龍先行,勝及海芳控母子,期期士垛。既而啓榮攜錢至。移時海芳亦至,曰勝成擒。瑞龍約海芳同出奔,海芳雲別有去處,乃與海芳四萬錢,各亡命天涯。事既久,瑞龍自邸報知海芳以拒捕見斃。

越明年,瑞龍、啓榮亡桂林,恣肆享樂。金既耗盡,又入宅執房地產李掌櫃。啓榮以刀抵胸,及按倒,但覺李掌櫃無力,喘粗氣,口不能言。及俯視,已垂死,以啓榮用力故,刀已入其胸矣。乃拾囊篋而去,及走,復刺數刀。開囊篋,僅得一金鍊及十萬日元。

瑞龍與啓榮先奔湖南株州,竊殺李生三口。復奔浙江湖州,竊殺沈生、傷一人。又奔杭州。迨風氣一過,復返桂林。丁丑三月,啓榮之北海。未幾,還。獻槍一支及子彈數發,曰殺警察所得,瑞龍大喜,膽亦壯。

瑞龍、啓榮嘗於肇慶劫殺一男,無獲。以成勝、海芳事怨伍掌櫃,欲報仇。五月至佛山,遇二警查證,一曰姜明華,一曰鄧勇堅。瑞龍乘隙斃二警,旋奔入廢墟,易服挑籮筐以出,得脫身。啓榮則奔南昌,逾二日成擒。

瑞龍復還桂林。當是時,美國總統克林頓欲訪桂林,桂林全城戒嚴,軍警數千武裝以搜。端午,瑞龍乘三輪過街,覺有監者,乃撫槍於右側褲囊。既至市場,有巡捕乘車先至,乃大嚷:“勿動!吾等乃巡捕!”瑞龍不語,忽轉身連開數槍,巡捕亦開槍,羣衆四散奔逃!瑞龍疾走入巷,副都頭白華恩迫近,瑞龍乃於巷中殺之,旋奔永州。圍捕一月,徒無功也。

六月,刑部發海捕文書,令天下轉運司合力緝拿瑞龍。

瑞龍潛伏凡半年,戊寅,至渝州。時歲盡。瑞龍竊錢,遇一巡捕查證,且呼同類。瑞龍開槍,中其頭,復開一槍,時有同類至,執瑞龍。巡捕意在奪槍,瑞龍乘隙脫衣而逃。

瑞龍又竄於江西信豐。欲竊客棧,從其側幼兒園以入。既入屋內,適有人敲門,瑞龍閉門不應,其人旋去。瑞龍知不可久留,急出門,適會一少女,質瑞龍爲竊者。瑞龍怒,掐其頸入屋,姦殺之。

庚辰夏,瑞龍識同道“小九一”,與之入室行竊。既至,見母子正熟睡。小九一翻櫃出聲,婦驚醒。瑞龍疾掐其頸,婦甚悍,咬其指。小九一捅一刀,掰其嘴,瑞龍始得脫指,合力殺婦。其子大哭,小九一併誅之。

甲申,瑞龍與“小南雄”自江西龍南竊得鉅款,欲返南康。既登班車,適會二巡查。瑞龍乘其不備,突以刀刺一役,仆地;另一役與鬥,傷其臂。瑞龍下車欲逃,傷臂役以磚頭擊瑞龍,中後腦,瑞龍仆地。及醒,已至局裏。

既審訊,瑞龍曰名周全,乃孤兒,無住址。當是時,舉國未聯網,一地犯罪流竄別處,是以不知。乃判瑞龍七載。瑞龍表現佳,獲減刑,當於丁亥秋冬出獄。以獄役未使先期出獄,乃毆之,由是羈押延長。是時,刑部公文至,乃知周全即瑞龍也。旋轉廣東佛山。越二年,成氏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