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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纂]自永樂修典,四庫編成,古今圖冊,收攬完備。惟近世曉覺道理,百家爭鳴。西學東漸,各有始末。士紳茫茫,遠不及逮。疑古者眾,怨舊者多。於是斥逐儒術,貶抑性理。殷周之明,莫非妖言;泰西末流,敬為上賓。崇外若此,至今百年。會西國志士,立典於網絡,開共筆之先河。吾人乃竊取一處,成以文言,謀復古法,載新世之大道,以揚中華文理,興千年舊邦,故亟需善古文而博今道者。願足下能同遊,共為大典,修先世之廢道,著當今之新知。
又,古文維基大典,以其從古,多有異於外文,宜先閱凡例、章法,以求壹道。--丁子君 (對話) 二〇一八年八月二四日 (五) 〇二時五八分 (UTC)
公之趙紫陽一文易
[纂]大典言主中立,不語神怪,不納私評,公之增益於文,僕雖感激不盡,誠不能准焉。公之所增,今為公謹錄於此。
趙紫陽,字修業。河南滑縣趙莊人也。父廷賓,略通文墨,篤信風水,而立之年,棄學經商,遂有家産。廷賓嘗自看墳塋,曰:「擇此地而葬者,必恩澤後人」。其母劉氏,名曰穩。紫陽治廣東,嘗遣其子二軍歸鄉,慾銷祖業,其母拒之曰:「不可,他日汝等必返鄉里!」二軍曰:「今父入仕,身居高位,豈可居此寒舍?」其母訓曰:「小子知何!朝有奸佞,汝父危矣!」其母知如此。
生有異象,時天雷雨,有蛇出于井。其年也,囯受辱于西夷,有學士請于宮門,囯亂。及弱冠,入武昌之私塾。會日寇亂華,憤而投筆,時宋哲元軍駐滑縣,其軍素有威名,修業欣然投之。後入中共,易名曰紫陽,紫陽,星宿也,易名以應天命。年十九知滑縣,后二年,升豫北侯。年二十八,封桐柏節度使。嫺于農業,常親耕于野,年三十二,遷廣州刺史,為定南侯陶鑄治粵,時粵之糧盈倉。民富而康,廣州大治。
時囯初立,葉沧白治南地,行分田之法,廣州處南,其僑甚多,為謀生居外三四十載,始有家産。此非土豪劣紳,間或僑多有助於中共,行法緩,不可奪其產,傷其性命。帝弗悅,曰:「南地民弗一,此分田之礙也!」故命陶鑄赴粵,紫陽從之。陶鑄既治粵,劾弗從命者,葉沧白之股肱方舉人、古大存、馮白駒皆為所免,故離粵。紫陽既為陶鑄,亦劾弗從命者,唯不以嚴。紫陽于粵諸士,陰護者甚多,是以皆感其寬仁。紫陽素敬葉沧白,沧白嘗言:紫陽為囯之才也。
惟囯立十七載,帝命諸民立,時諸侯及官委命于民者,不可數也。紫陽曰:「帝之命,吾當從之。」故挂印于東門,民謀之曰:「吾等知君賢,恐難受辱。汝可免矣。」思之,深以為然。帝怒,遣宰相周翔宇赴粵,曰:「民可立,爾等可止乎?汝自可知矣,子曰:民可使之而不可使知之。其實也j!」紫陽遭見鬥,後見放于湘,曰:「雖謫此荒蠻之地,亦可躬耕」越年,遷漠北太守,治十月,訪諸夷,定法令,漠北農牧皆興,漢夷並喜,民感其德。
又五載,上感粵亂,擢紫陽為廣州太守,返粵,廣州節度使丁盛弗悅,時有掣肘。紫陽虛與委蛇,倚帝之言,大興水利。紫陽于左右言:「汝等司農,弗可輕士」粵遂興,紫陽右遷成都太守,成都,天府之國。年旱,民大饑,至人相食。上曰:「蜀地無食,可解乎」周宰相對曰:「紫陽可!」遂遷成都,時有民謠曰:「紫陽來,天地開。」
惟囯立二十七載,帝崩于京。是日,天再旦,時鄧先聖出,新帝初立,葉沧白輔之,國事皆出於葉。后二年,擢紫陽為左丞相,未幾,升右丞相。紫陽革新,國遂無饑饉。后通外夷,藏富於民,國大興。世稱紫陽曰能臣,舊部亦以此言盛讚之,紫陽曰:「革者換也,故易曰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然革新者,歷世之難,昔者商鞅五馬分其屍,王莽暴尸于朝堂,吾等尚不知矣!」左右聞言皆慄,默然而退。后期年,文帝見廢,先聖握柄以調鼐,乃命紫陽為假王,政不出于帝,而出於八侍郎,紫陽嘗欲革新,先聖曰:「可,然西夷諸國之學,中囯不與行!御史見黜,實出於此,爾等切記!」是年,其父之墓為人所掘,紫陽歎之,曰:天之喪予。
后二年,中丞薨,諸學士悼之,後据宮門,上書諫之曰:「宜行西夷諸國之學」先聖弗悅,集御林軍于京,死傷者眾。紫陽苦諫,先聖上弗從。紫陽曰:「暴戾,桀紂之徒也,傷民,禽獸之行也。汝不聞紂乎,獨夫天懲之。」欲遜位,楊太尉曰:「不可,此國飄搖之際,君若棄,國必亂!」紫陽從之,先聖上欲召紫陽,稱病不行。先聖怒,紫陽見黜,囚居陋巷。左右歎曰:「若葉沧白弗薨,必不至此!」舊部偶有探視者,見其幽居小院,布衣粗食,莫不憐之!紫陽曰:「吾弗從上,既知必有今日之困!此吾之抉擇,吾心無愧也!」先聖既黜紫陽,擢江太守為假王,旋又悔之。時國多弊,國庫日乏,鄧先聖云:「紫陽若從,可復職」紫陽曰:吾問心無愧,弗從。擅著書,作《革新錄》,言「吾觀國,宜行西夷之制,此利也!」。或問曰:君貴為假王,豈可束手待斃,任宦豎之行也﹖」紫陽曰:「吾老矣,年七十矣!若後生廿載,必奮起抗爭!」又曰:「當知其為時也,天命也!」
紫陽囚居間,嘗密赴川,民有聞之,觀者絡繹不絕,然上弗許見,歸,民送四五里。
后十六年病卒,年八十五,有子四人,皆見舉。有一女,並以才見稱于世。
異史氏曰:紫陽身居高位,不為權動,不爲私隱,大矣。可為天下先之人以,然其革新几近成矣,后敗實為天意,其悲矣。昔孔氏為獲麟而傷天時也,亦如此,其爲囯之難乎,不可知矣。嗚呼,哀我紫陽乎。時不合矣!君子合時則出,不合則隱。尚矣,合時難矣。君子可長耕于田胡,龍可長潛于淵乎?雖傷身亦可展也,可為乎?紫陽為之亦,可謂君子矣。
本朝史记
[纂]可书乎? 阮步兵 (對話) 二〇一八年八月二五日 (六) 一二時五九分 (UTC)
前朝本紀
[纂]怪力亂神之言有之乎?天變可畏矣,符命可免乎?太祖之崩也,天再旦。此為天象也,非怪力亂神之言也,吾雖有私評,君明查之。然,怪力亂神者非也。黃帝陟而土裂,周之衰也岐山崩。此可謂怪力亂神之言乎?非也。君可察之矣,吾不才,然實錄可篡乎?此為失實也。觀太祖之本紀,不錄天之象也,此為一缺也。望君可明,天變非怪矣。 阮步兵 (對話) 二〇一八年八月二五日 (六) 一三時二九分 (UTC)
與阮步兵書
[纂]某啟:足下無恙。前言吾所不解者俱陳。然世事多虞。足下亦宜自安。紙敬爾體。雖無用於世。亦足以立身。毋以中散臨川之行為範,此傷身爾不益仁者。吾與足下之所求,其慎諸。加以適途必經風塵。遠行非無霜雪。是以微軀雖不能晏息。風寒燀毒必慎。身雖不立世表。而荼毒無加。今於余大義微啟。並知足下。不復多言。唯作詩贈。曰:髣髴途路遠。遠途亦何艱。艱危可不慎。惟思別離人。河朔挺霜刃。交趾灰熱翻。翩翩南歸雁。隨風過舊山。山行徑曲仄。幽阻恐誌闌。年命方東隅。何為懼危艱。扶風松系馬。太行熊羆蹲。遠日多所懷。胸臆憤無言。貌貌吾子行。萬裏懼風寒。仆仆曲士為。苦勞誠寡歡。山海風波隔。寄書存慰寬。冥冥感中懷。賞心見話言。鐘期雖未遇。幸有吾子言。即辭賦拙詩。聊以解微單。
戊戌年建午戊寅
查良鏞傳
[纂]查良鏞,海寧人也,其祖升、揆,二者有盛名。號曰“一門十進士,叔侄五翰林”,母曰徐祿,父曰樞卿,為豪於鄉閭。 年五歲,進鄉之塾,居期年,離鄉。後日寇亂華,遂流江浙,尋入浙江學堂。初,有好事者問道,鏞弗答,會留江浙,故著《與試者書》,明其道,時人以為寶,居二年,諷學官之媚,見放。時祭酒張印通奇其才,故私薦之。遂進衢州學堂,修身明道。畢,見舉。入大學堂,時諸學士行弗正,故鏞訴之於朝堂,然奸佞止之,貶守藏室吏。因博覽群經。日寇清,赴杭州察民情。後又學法于法學堂。越明年,政亂民怨,故鏞赴滬察民怨,時國甚亂,蠻夷 欲侵邊,內有匪,民弗聊生。鏞明之,又至港,體民之疾苦。後居二年,匪篡權,執國之權柄,欲招鏞為外事掾,鏞獨往京,明其偽,欲走,終為匪所執,鏞賄獄守,夜出京。急走於港。然其父弗走,鏞喻之以禮,弗能改。後見害於匪。鏞居港,以文學行,與倪亦明、黃霑、蔡瀾,共號四大才子。作《絕代佳人》、《蘭花花》,與陳文統識,後羅孚命文統與鏞共書,鏞作《書劍恩仇錄》,統作《龍虎鬥京華》。二者皆行於世。後鏞號曰金庸,名震於港。 又結百劍堂主,作《三劍樓隨筆》,後三年,作《碧血劍》,言袁崇煥子承制扶危救困之義舉,後見態不可,遂走西域之事。文多雄奇。雖言古事,意在刺今。又作《射雕英雄傳》、《雪山飛狐》、《神雕俠侶》、《倚天屠龍記》、《連城訣》、《天龍八部》、《俠客行》、《笑傲江湖》、《鹿鼎記》等。其書皆言大義 書古而諷今也。故盡書俠之舉,以張其道。韓非子曰: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此實乎,於鏞可稱儒以俠犯禁矣。如射雕之文,言宋末之事,宋元之際,天下多故。有丘處機者,殺佞臣,傷金之公子。後公子汙郭、楊二家。皆見坐,郭嘯天見害,楊鐵心夜遁。天有子曰靖者,為蒙古牧民所救,後與拖雷交,拖雷,鐵木真之幼子也。後又遇七怪,師之。又七年,靖有約,故南歸,遇黃蓉。二者見面如故,且蓉慕靖,後同至中都,見穆易,穆易,鐵心之化名也。心言:妻子皆為金公子所辱,吾弗可忍。後心為康所引,入王府,見其妻。驚康為己子。又知妻為金公子所欺。欲走,後事見露,皆自裁。康弗認父。後靖學絕學,蓉立幫主。康殺段氏,皆義舉也。然康為名祿所誘,竟叛靖。後康戰蓉,靖助蓉,勝之。康遂走桃花島,殺朱聰。靖見鐵木真,征花剌子模,殺洪烈。後鐵木真欲征宋,靖察之,故夜走蒙古,後事露,母平見害,拖雷助之,得免。歸宋,因左衽,徒見欺。後為處機所救。適歐陽鋒霸武林,靖與蓉婚。靖受鐵木真邀,赴西夏遊獵。鐵木真老,體弱。崩于宮,靖遂走,歸中原。蒙古擾宋,守襄陽。他文亦多言國大義與家之情也,故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神雕者,言楊過擊蒙之事也,然靖蓉皆殉國,此為壯也。雖言過殺蒙哥,此事偽,然張國之大義,實為眀也。天龍,笑傲,鹿鼎等,其文皆如此,或蘊俠與嬉戲之中,或言俠客之異事。雖皆以戲筆,然深表大義,文之極也。靖者,俠之大也,深明家國之義,身以殉國,志以明道。俠之深義也。鏞亦以身躬行,創明報,諷時政。當政者惡之,會國亂,港士多汙鏞,曰奸臣,豺彘。有士欲殺之,故走夷地。後起為太宰掾,會南朝太宰蔣經國,北朝亂止,鏞代南朝出使,見北朝宰鄧先聖、禦史胡國光。先聖稱之,國光敬之,鏞不辱其使命。會畢,歸港,升外事郎,掌港交事,北朝欲並港,然李柱銘、司徒華弗止,竟行之,鏞大驚,然終不可止。越明年,國光薨,北朝士人多怨,圍宮門,張其義,刺奸佞而明法度,有奸臣李鵬者,集禦林軍於京,死傷者眾。民多怨,鏞悲之,故棄官而隱,作文以諷政,期年後,見北朝皇帝,刺之以道,曰;君無才德而居天下之高位,其危乎?窮兵而弗禦外,可持寶器乎?民怨弗止,君之國也。後歸港,立學館,廣集天下之書,以育英才。散家財以建書舍。後手不釋卷,曰:以書為良友,可立天地間也。後因疾而止,年九十四死,鏞素多友,富商大賈多聞而傷之,馬氏,鏞之友也,以富行天下,往而吊之,鏞之品高,可知矣。北朝慶豐帝吊之,稱其志。人生天地之間,得如此,可歎矣。有子曰傳倜者,以才學稱。後人以碑記鏞之行也,鏞之高義,世之楷也。故有詩曰:有容乃大俠客情,無欲則剛論政壇,看破放下五蘊空,含笑駕鶴倚天飛。此可謂至也。
災異傳
[纂]国立六十九载,世多灾难,一曰天灾,二曰人祸。是故天变则有人祅,君弗行德政,民弗从君政。天以灾应之,故多灾。
天多变,故不书,录立国之重灾于下。
是时候了
[纂]是时候了
——纪念五四一百周年
年轻人 是时候了! 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 我们的火炬还在吗? 那民主和科学的火啊,还在吗? 一百年前, 我们走上街头! 一百年后, 他们坐在高堂! 我们愤怒,我们呐喊! 他们畏惧,他们灭亡! 年轻人, 是时候了, 把我们的痛苦 和失望 一齐都宣泄到纸上! 不要将不平放到心底,
不要将愤慨放到心底, 不要将忧伤放到心底! 口是我们的口,我们不讲?谁讲? 人是我们的人,我们不干?谁干? 一百年,一百年了! 民主,科学。 这为无数学生,年轻人探路的火! 难道熄灭了吗? 不,这火不会熄灭。 看,这火炬在哪里? 这可以烧破牢笼的火炬在哪里? 年轻人, 是时候了, 我们要让高堂上的人颤抖! 我们要重新拿起这个火炬! 我们要让我们的火重燃! 火炬就是我们自己! 心中的愤懑! 都抖出来! 对黑暗的不满! 都表达出来! 他们拿着伪造的火炬! 他们想扑灭我们这火! 他们,他们害怕这火! 他们抹黑,他们虚伪, 但是,我知道,我们还保存着, 我们还保存着火种! 年轻人, 是时候了! 几十年前,我们请来了他们!
几十年后,他们奴役我们! 他们妄言: 看,这是多伟大 看,这是多自信 看,这是多正确 他们相互碾压, 他们窃取,破坏, 我们的火炬被伪造, 但是,我们的火, 我们的思想, 却没有被破坏。 他们害怕, 因为, 这火可以烧掉一切! 一切黑暗,一切腐败! 年轻人 是时候了! 一百年了,一百年! 重新举起我们的火炬! 烧毁他们的藩离 让他们知道, 谁是"五四"的继承者 让他们明白, 谁来延续"五四"的火种! 它的光芒无可抵挡! 它将会让他们灭亡! 是时候了! 年轻人, 国是我们的国, 家是我们的家, 是时候了! 去做出改变! 是时候了! 我们要举起我们的火炬! 是时候了! 把心底的想法表达出来! 不要畏惧!不要退缩! 是时候了! 因为我们的武器, 就是我们自己! 它,来自五四!!!!
改编自《是时候了》 阮步兵
2019.4.30 阮步兵 (對話) 二〇一九年四月三〇日 (二) 一二時二三分 (UTC)
讨华创文(佚名)
[纂]漠阳之东,春城而立。无人杰地灵处,不尚崇文重教乎?东湖秀丽,一中巍巍,学阁楼宇,栋幢相参。行将百年之学府,广树英才于寰宇。奈何树大根深,暗藏自毁之蚁穴。 见吾亲病痛于身,而吾束之无策,吾等痛心久矣,今发《讨华创七大恨》,共斥其害,天人共愤,以兴义举,清良师之侧腐朽辈,还学园朗朗亮洁风气。 吾等学子,未尝逆反华创而使其不受吾等之利也,华创无端起价不分是由,恣意妄为,升降凭私,惹得人神共憎,此恨一也。 华创虽起价,且又言相商于学子,名曰:听价。吾等尚欲共商,岂料共商为假,却为惺惺作态,实乃诓天下人于鼓囊,标榜欺世盗名之恶行,犹狎妓立贞洁之坊于世,无奸不贾,起价坐实,无可共商,诚意荡然无存于世,出尔反尔,此恨二也。 华创专制,尽其垄断之手段。商与门卫,狼狈而行。以围栏令:‘凡外卖者等,毋越疆圉,敢有越者,见即诛之,纵然见学子故而犯之,现诛现行,殃及者无数。此举断外卖之生路,犹如杀人之父母,更是逞凶巡界,卫助华创,此恨三也。 时年,华创於饭舍以南、操场以北,大兴土木,两侧各有楼宇幢立,而决优劣之分。万望达官贵人之族裔,常惠顾其一而仰之。寒门布衣子弟,进其二时,不免拂袖而遮面,因内多有不予稍稍正色之徒而故。吾等遵教,学问有高低之分,人无三六九等。华创负天下矣,不施平等,而施贵贱。污秽我辈,令吾惘然,一分一银,父母血汗,吾进学园,今之不学齐贤立世之道,竟晓尊贵卑贱分立之世。学子皆恐 无升之望,此恨四也。 求学之路,道艰而难。碧玉年华,束发之年,躯体渐增,手足渐长。一血一肉,父牵母挂。然其华创之饭食,偷工减料,菜不及二两,肆加克扣,鱼目混珠,五目六科,盘中无物。面斥之,一言不发,不以为然。华创以减食困饿吾等体肤,让吾等精神不振,体力不支,空乏其身,何以师长技,何以卫国门。此恨五也。 余币果鲜,给予腐饮。质鲜不一,尽然如新。偷梁换柱,瞒天过海。求能换之,颓然不作。果鲜尽蛆,恨不得将其尽塞喂于华创口中。贾此物,如贾鸩毒。害人不浅,断送国家之英才,扼杀社稷之栋梁,何其毒也。此恨六也。 华创种种做法,实属可恨。受其荼毒之学子,恨不得剥其皮,啖其肉。勿让其污秽吾高清亮洁之学府。私加币课,贩腐贾毒,谋尽利于学子,敲骨吮血,居煌煌学府之上,行万世不立之事,尽失民心。顺民心者胜而 存,逆民意者败而亡,何能使死于民众而更生。建学园之府即为学子共主,华创抗民意,倒置是非,妄为跋扈,此恨七也。
古今中外,革命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阮步兵 (討論) 二〇一九年一二月三日 (二) 〇六時二三分 (UTC)
论隐逸与躺平(未完成)
[纂]隐逸与躺平
隐逸的源头
隐逸,这个词语应该拆分开来解释,应该指隐士和逸民这两大类。如果不是这样的理解的话,很容易将隐逸和隐士等同起来,但是后世往往将二者混为一谈。几乎可以确定的,逸民肯定比隐士产生的早,毕竟,士这一阶层的出现,最早也不过在商周之时。隐逸现象的构建,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当然,不是说在这之前没有隐逸的事情,而是说,隐逸作为一种行为被加以定义了。在一些早期的文献记录中,提到隐逸内涵的,是《易》中的一些卦辞和爻辞。比如说蛊卦中的“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这个说的就是隐士的行为。而另一个就是遁卦,后汉书中的逸民列传有:《易》称"《遯》之时义大矣哉"。周易的起源很早,按照文王演八卦的传说,可以确定其文本在周初就有了,但是后面的各种爻辞或者说被称为“十翼”的解释性文本,大多数都被认为产生在春秋战国时期。后世的各种传说中的隐逸人士,比如生活在尧舜时期的许由,务光,巢父之类的人物形象,都是在春秋战国时期构建的,所以这类形象往往反应出了春秋战国时期隐逸之人的形象。
另外一处记载隐逸之人的早期文本就是《诗》,《诗》,又叫做诗经,里面有一些篇章比如《考槃》,《衡门》这些篇章,一般都被认为是赞美隐逸之人的。但是并不是文本本身就说明的。而是后世“以意逆志”之后的结果。比如说《考槃》,毛诗就说“刺庄公也。不能继先王之业,使贤者退而穷处。”甚至孔子也说过:吾于《考槃》,见士之遁世而不闷也。但是我们看诗的文本,最多就是说某人乐乎山水之间也。而《衡门》篇,也是如此,“泌之洋洋,可以乐饥”,看起来更像是求爱诗。但是却不影响后世的人将其发明成为隐逸的象征。
《诗》和《易》,这两类文本都曾经是儒者们所用的教材,隐逸很明显经过了儒者的重新阐释,而且我们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类文本的内涵,或者被阐释的新的内涵,都是在说“士”或者“隐士”,很少出现后面的许由,务光之徒。也就是我们说的“逸民”。后世人解释隐逸也是将其讲述为“不入仕”的士人。甚至后面都成为了一个共识,就是隐士这类人,是可做官而不做,选择隐,才可以被称为隐逸之人。往往使得“逸民”被刻意忽略掉了。这类情况在后世儒者的文本之中更加突出。但是我们在孔子时代看到的“逸民”,身份地位却更要复杂的多,比如说论语中说的:“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者,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又说“兴灭国,继绝世,举逸民”。可以这样理解,逸民其实包含了一部分因为制度崩坏而丢失原有身份地位的人,或者理解成,独立于新秩序之外的人。这类人包括了破落的贵族,总之,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的人或多或少都因为时代的原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论语中谈到的另外的几个明显的例子,比如长沮这样的人更能说明这一情况。他们所处的时代,正是各种游士们开始大放光彩的时代。游士们兴起的同时,隐士也兴起了。这个我们后面会继续讨论。我们先比较简单的介绍下二者的起源。
士者,事也。士本身是最低一层的贵族,他们往往伴随着战争而兴起,他们首先作为武士,需要负担军事义务,比如在周天子的军队中担任军官,在诸侯国中担任邑宰或者家臣,为了方便理解,我将士简单的称为可以做官的,管理事情的人。早期的这类人天然的随着管理而产生。三代时期,公私不分,诸侯的国事和家事往往是同一个事情,而且当时官职和诸侯自己的家事高度重合,这在官职名称上也可看出,比如司马,宰之类的官职称呼。而且明显的,做官的一定是诸侯贵族的家臣,甚至亲信,他们本身就是一个小贵族,并不依靠这个所谓的官职来生活,这类人可以被叫做“大夫士”,他们的“士”的权力来源于他们本身的地位管理职能,他们的地位和职业是世袭的,他们这类官职和诸侯继承一样,都是要按照宗法制来继承的。他们作为官吏,可以获得土地,或者说又土地所产出的“禄”,不用亲“自力躬耕”。而我们后世说的“士”,更多的是春秋战国以来所产生的“游士”。我们所讨论的隐士,自然也是游士之中的隐者,比较,作为贵族的“士”,是无需隐的。只有在宗法制度之外的“士”,才需要如此。当可以分封的土地越来越少,宗法制度也伴随分封制瓦解而一同瓦解了,当“家”逐渐破灭后,大量的士人开始面临“世失其守”的情况,当没有“世官”可以做时,必然要亲自躬耕,更惨的是,作为自己糊口的田地家业也零落殆尽时,必然产生一大堆无依无靠,脱离于宗法和分封制度之外的,需要自谋出路的新型“士”,这类人我们称之为游士,这一类人脱离了原有的社会秩序,自由流动,成为脱离土地的新型人口,而那些在宗法制度崩坏下,依然“力躬耕”的士,就极有可能成为了最初的“逸民”了,这个会在下面有讨论,现在继续看游士这一群体,他们虽然自称为“士”,并且也有具备“士”的专业能力,比如六艺之类的。但是在真正的“肉食者”看来,这类人已经不配称为士了,毕竟那个“士”会丢掉自己祖传的职位呢?甚至在血缘关系来看,可能由于“文王百子”的祝福,亲戚关系都开始越来越模糊了,“诸伯”与“诸舅”的时代过去了,“若丧家之犬”的时代来临了。在礼坏乐崩的时代之中,我们现在熟悉的士,终于诞生了,他们成为新时代的所谓“四民之首”。权力不会凭空消失,当士失去他们的特权时,必然会有人得到这些权力,伴随者诸侯士大夫的斗争一步一步集中起来的不仅有土地财富,还有之前的权力。虽然权力集中了,但是随之而来的管理问题也逐渐浮现出来了。“先王之法”明显的不管用了,“垂拱而治”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春秋战国的动乱时代开始了,旧的秩序已经崩溃,新的秩序还未产生,随之而来的是新型体制构建的巨大问题。百姓治理,政治运作都需要这些新型的士人,虽然“无恒产”,但是却“有恒心”。可是现实是残酷的,诸侯治理需要的是有能力的,可以执行处理政治军事外交等新型问题的人,大部分的游士也许并没有突出特长,但是由于供求关系的需要,比方说战国的孟尝君,“鸡鸣狗盗”之徒都可以成为门客。可想而知,其他士的处境是如何了。
逸民和游士都是时剧烈变化的产物,游士是贵族社会崩坏的恶果,逸民也同样如此,周宣王的时候就曾经在太原料民,简单的来理解就是清点人口,做一个人口普查,为啥要做这个呢?就是因为要打仗但是征兵的人很少,所以宣王怀疑手下虚报人口,于是想确定下在籍人口数量。明显的,从这个故事我们看出,西周时期就出现了早期的流民,就是所谓的脱籍人口,这也可以理解成为逸民的先声。伯夷叔齐这样的亡国脱籍之人,其实也符合流民的标准。脱籍的这些人的一个重要特征是自立更生,不出不入。而脱离共同体的人无需缴纳赋税,新开垦的田地产出属于自己。按照生产力发展的解释就是说生产关系不符合生产力的发展,没有人愿意去耕公田了。而且去耕私田了。“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后面就变成“雨我私田”了。这类人最初的身份可能是普通的国人,并不包括士人阶层,毕竟身份等级的崩坏一定在土地制度崩坏之后才发生。“礼坏乐崩”以后,当大量的落魄贵族士人沦落到要自食其力的时候,他们其中的人有的选择做诸侯的座上宾,或者王公大臣的食客。这类人就自动转换为游士了,而部分觉得“天下无道”的,或者说可能会真的是那些不劳不食的人,就开始被迫或者自愿的去躬耕于畎亩之间,开始了最初的贤者避其世了。这类人转化成为了所谓的逸民,区别于普通的农民,他们作为士的最底层,也起码还是士,身份地位还为完全崩坏,可以理解成为新型的农民。他们虽然经济能力已经沦落到要自己耕田维持生活,但是作为士这一阶层的习惯和方式却让他们看起来不像普通的民众一样。如何区分普通的贫困农民和隐逸之人,或者说逸民呢?从生活水平上看很明显的难以分别,只能从其行为上来看了,“无恒产者有恒心”,或者说“不辱其志”,又或者说像按照何晏的说法,就是:“逸民者,节行超脱者”。或者颜师古说的:“逸民,谓有德而隐处者。”都在突出一个点,就是有“德”,或者有“志”。当然,其中的具体意义,在各个时代都有不同的表现。
隐逸的主要表现在自由的选择,当然,自由选择无法逃避时代背景的影响,毕竟,天下有道必然野无遗贤了。明显的,隐逸或多或少都受到大环境的影响,虽然选择的原因各种各样。最早的隐逸之人就是描述这样一类人,他们往往是旧时代崩坏下的余脉,当天下纷扰的时候,他们觉得时代大变,传统崩坏,按照论语的话来说就是“贤者辟世,其次辟地,其次辟色,其次辟言。”当然,隐逸之人肯定有主观客观的原因,天下圣明的时候,一个个巴不得都出来做官了,怎么会甘心于田垄之间呢?“君子牧民”,士人们天生的责任就是统治。但是在传统之中,只有在圣明之世,士人才可以安心统治,而天下混乱的情况下,如果是为了功名利禄而入仕,所谓“君子耻之”。明显的,当秩序井然的礼法社会崩溃而新秩序却未成功建立,这类人觉得时代的形势和个人的价值实现不符合,自然就开始游离于时代秩序以外了,最初的隐逸者必定也是如此,甚至可以说,他们的隐逸和现在的躺平并无区别,进取的人就像游士,发展到最后一定是不择手段,并且极度扭曲的,甚至沦落为他人的附庸。而躺平的人呢,比方说真隐士和逸民,虽然物质生活不丰富,但是却可以更好的“保其身”。虽然时代割裂,但是依然可以独善其身,不至于为了功名利禄而走游士的死路。毕竟在制度崩溃的大环境下,谁能力挽狂澜呢?夸父逐日的神话正是最好的证明,游士们乐此不彼的“社会药方”,最后也只是变成邓林,那个太阳,确实永远也追不上的。部分的士人选择躬耕避世,其中的意义也不外乎此。就是说我本质上不认同当下的社会规则,并且我也无力改变社会的规则,社会主流意识不就是“进取”吗?“与大夫友,为诸侯师”的神话一再激励者无数的破落士人。而我却选择自食其力,仅仅保持自我就得了。既然我玩不过那些人,干脆就不玩了。游士们可以鸡鸣狗盗,但是我作为传统的士可是做不来的。这就是“天下无道则隐”的内涵所在。“不降其志,不辱其身”,隐逸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坚持了“士”的原则,并且可以在不利环境之下可以获得大利益的选择了。而我们现阶段的躺平,也是如此,这些就是我要在后面所要描述的东西了。
游士与隐士
1. 春秋战国的游士
上面我们已经简略的介绍了游士的起源,这里我就来说下游士是如何一步步走向堕落的。我拿几个比较典型的人物来说明其中的变化。这几个人分别是,孔子,苏秦和张仪,李斯。他们这三类人分别代表了游士的兴起,成熟,和灭亡的过程。可以这样说,春秋时期是游士的春天和夏天,而战国中期就是游士们的秋天,秦帝国的建立就是游士的冬天了。孔子这个人代表了最初的新型士人,他们仿佛走在一条岔路上,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积极入世,去求功名利禄,另外一条就是“天下无道则隐”。但是很明显,孔子和他的门徒们并没有选择“乘桴浮于海”,而是选择了近在眼前的功名利禄。“为诸侯师”的诱惑甚至流传至今未曾断绝。而苏秦和张仪,更是最成熟的游士代表,“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简直王公贵族们就是他们手中的棋子一般。而李斯,更是作为一个异乡人,居然做到了帝国的宰相,实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时最后也不免被宫廷的阴谋家害死,临死前还梦想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实在是令人唏嘘啊。下面就通过他们的经历来说下游士们自我毁灭的内涵
我们先看下孔子的经历,孔子本人的出身,其实并不算高。甚至可以说出出身非常差,虽然说他是商朝后裔,但是他的祖先却因为内乱而被赶出到了鲁国,身份之间降低成为最低的士。一直到他父亲这一代,也还是如此。而他自己更是“野合”出来的庶子。在宗法制之下,孔子本人地位是很低下的,“貧且賤”三个字就可以说明早年孔子的生活。并且由于这个原因,差点连士这地位都保不住了。阳虎就说过“季氏飨士,非敢飨子”。公开质疑其身份地位。不过,孔子本人早年毕竟还是生活在士家庭之中,虽然生活条件并不优渥,却依然可以学习各种士阶层特有的知识。六艺自然包括在其中。甚至孔子小时候就“常陈俎豆,设礼容”。正因为如此,在礼崩乐坏的时代这是难能可贵的,他年轻时就因为这个而受到鲁国大夫的青睐,孟釐子还让他儿子去找孔子学礼。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个礼很牛逼,很实用。简单理解就是一些作为贵族的繁文缛节。拿来做做面子的,好比区别一般人的某些规则。这样才可以区分出高低等级。所以孔子在当时的人看来,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并不是很突出,哪怕是圣人之后,也是如此,毕竟当时诸侯谁没几个圣人之后呢。孔子本人早期的生活其实平平无奇。“及長,嘗為季氏史,料量平;嘗為司職吏而畜蕃息”,就是为士大夫打打杂之类的。这也是初期游士们的生活状态,既然自己地位地下,有没有可以衣食无忧的食禄,只能为大贵族打打零工过过生活这样。耕田种地是不可能的,毕竟“四体不勤”,总不能像现在的人说的这样,脱下孔乙己的长衫吧。孔子这类代表的就是落魄贵族们的真实写照,作为没落的统治阶级,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天生德于予”的感觉,仿佛,天下的子民们就应该为他所役。当然,早期的贵族确实有这样的地位,但是明显的,孔子这位老人家生活在不幸的时代,文王周公的时代早已过去。人口的膨胀进一步导致了立法的崩塌。但是为了复兴自己失落的阶级地位,孔子本人努力奋斗,一步一个脚印,就是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贵族,他早年的生活可以说和现在的奋斗逼们十分相似。就像现在的人以为依靠技术能力可以跨越那个不存在的虚无的阶级标准。殊不知,冒险的时代早已过去,所作的一切无非都是陪嫁品而已。孔子本人也是如此,首先年纪轻轻就开始努力学习,诗书礼乐易御,都学了个遍。年轻时去周都问道老子,学问开始、长进。中年时周游列国,也到处学习。问曾子古代贵族的官职问题,又去齐国听先王的音乐。甚至传说中孔子射箭驾车都无比精进。走到哪里学到哪里。“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孔子可以说是身体力行啊。总之,在当时的时代,孔子的“博学”是公认的。但是他本身的问题就是,无法认清其身份的本质,你一个前朝余孽,居然热枕于复兴周礼,作为丢失身份的游士,还像依靠门面上的礼节,来突出自己的地位。庆父作为一个别人赋诗都听不懂的人,依然把持朝政。而孔子,虽然学广且博,最后也不免“然魯終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明显的,并不是因为孔子他不够牛逼,实际上就是出身不好,仅此罢了。孔子本人先从小吏干起,然后周游列国,寻求官位,去到齐国,被晏婴排挤,差点被杀。去卫国,被用高官厚禄羞辱理想。甚至困于陈蔡之间,回到鲁国,被阳虎用“时不我待”劝住,差点就入仕。而公山不狃也想起用孔子,孔子也差点去了。而后做的中都宰,司空,大司寇。都明显的没有任何成果。夹谷之会上的表演,更多的是后世的神话,汶阳之田的归还更像是管仲和齐桓公的恩赐。三桓一旦联手,“隳三都”就立刻失败。孔子所幻想的“文武之政”,好像并没有存在的基础。我们仔细考察孔子本身的地位,依然是普普通通的士,哪怕后面升级成为大夫,也是一介家臣。他一辈子也没能达到他的梦想,成为一名真正的贵族。孔门后世的徒子徒孙们,只能给他安上一个“素王”的称号,仿佛真的“为万世法”了。孔子本身作为贵族政治崩坏的产物,却想要力挽狂澜,重建“文武之政”。可以说是蚍蜉撼树,当孔子本人真正的周游列国之后发现,也许他早点听接舆的话可能会更好,毕竟“往者不可諫兮”,当孔子四处碰壁回到鲁国之后,他才发现,虽然鲁国“陪臣执国命”,但是当周游列国之后对比其他各国才发现,鲁国的礼崩乐坏程度居然是最低的。当孔子看着黄河感慨窦鸣犊之死时,可能也庆幸自己生活在鲁国,毕竟至少不会早早的就去见周公了。实在是命运对他最大的讽刺。当孔子把传说中的“先王之道”以“束修”的价格贩卖给当时的没落的士人甚至平民时,他就应该想到自己已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了。“有教无类”才是真正的周礼破坏者,当一群失意没落的士人靠着孔子的教育走上舞台时,他们更加确信,“学而优则仕”的教条了。毕竟,空洞的礼法不如眼前的高官厚禄。孔子活着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的弟子为了功名利禄,开始为各路大夫诸侯出卖自己的专业知识,就像刘仲敬说的那样:“然而,这位贤人宁愿遵循雇佣技术人员的职业道德:顾客永远正确,专家只负责知识的准确性。知识的用途是好是坏,跟他毫无关系。”孔子能做的,就只能让他的弟子们“鼓而攻之”。孔子作为最初的游士,以及启蒙者,廉价的得到了后世游士们给予的“至圣先师”的称号,他晚年整理六经,把贵族们的修养抽象成为文本知识,孔子本意也许是借此在礼崩乐坏的时代保留先王之法的火种,让其理想可以“来者尤可追”。但是不幸的是,获得真传的弟子颜回早死,只有像子贡这样的游士才继承了孔子的衣钵。对于处在崩坏社会的冒险者和平民来说,孔子的“有教无类”更像是普罗米修斯的火种一般,当他们发现可以凭借着廉价的知识就可以获得高官厚禄的时候。就会进一步的刺激更多的人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述而不作的孔子,他做的一切维护周礼的工作,最后居然成为了毁灭周礼的工具。“天下無道久矣,莫能宗予。夏人殯於東階,周人於西階,殷人兩柱間。昨暮予夢坐奠兩柱之間,予始殷人也”,死前也许才隐隐约约的明白,自己果然还不是周人。当贵族的修养开始被孔子标准化后,批量的像孔子这样的人就开始产生了,从子贡开始,孔子后世的子弟们开始以此为本,纵横各国,开枝散叶。而为了使得知识应用更加符合各国的情况,游士们开始将其专业知识地区特色化,道术为天下裂的本质可能就在于此,孔子好比反应中的催化剂,大大加快了游士的发展和传播速度。这些人依靠者对六经不同的解释和演绎,小者友诸侯,大者为诸侯师。谁还可以不忘初心呢?当财富权力摆在面前的时候,可能只有没钱没权的人才会感慨人心不古。甚至孟子和荀子也不免于此,当爵禄摆在儒者面前,仁和义又算的了什么呢?当现实中的政治与先王背道而驰时,谁还可以挽救呢?天下滔滔之势,无人可以挽救。而游士们的为了在竞争游戏中获胜,不断的重新阐述周礼,以便更符合君主们的口味,更加刺激了对周礼本身的破坏,“执柯以伐柯”,说的就是这样。
当制度和规则越发混乱的情况下,游士们的底线也之降低,世风日下的感慨,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开始了。随着人口的膨胀,大量的游士也随之增加。人才数量膨胀的恶果第一次出现了。当大量过剩的人才涌进市场,竞争激烈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制度本身的发展。当迂腐的儒者还在妄图用先王之政来当作金字招牌,待价而沽的时候。“言无常信,行无常贞”的游士们早已经看出老祖宗的智慧了。在一个规则破败的时代,没有规则就是最大的规则。苏秦和张仪这类人的发迹过程就是如此,这展现了失去生产资料,无恒产者的演化步骤。在这类人看来,什么狗屁仁义道德,老子的变泰发迹才是最要紧的。东边不亮西边亮吗,赚钱不寒碜。比如说苏秦,“出游數歲,大困而歸。兄弟嫂妹妻妾竊皆笑之,曰:「周人之俗,治產業,力工商,逐什二以為務。今子釋本而事口舌,困,不亦宜乎!」”,最开始没有发迹的时候,兄弟嫂妹妻妾都笑话他没能力。同时,当时有本事的游士,都抛弃士这一身份,“治產業,力工商”了。别人都下海发财,就你想靠着口舌之利,实在是不识时务。苏秦由此开始,转变赛道去研究更加黑暗的东西,“夫士業已屈首受書,而不能以取尊榮,雖多亦奚以為!”,学了那么多圣王之道,都不能够升官发财,学那么多有屁用。别人投机倒把,言无常信,却能高官厚禄。于是“得周書陰符,伏而讀之。期年,以出揣摩,曰:「此可以說當世之君矣。」”开始了龙场悟道,抛弃了仁义之言,先王之政。开始了用阴谋,欺骗来谋求高位。但是明显的,首次实践并不顺利,当他去秦国游说的时候,秦国没有接受他,最后还是黄金散尽,落魄归家。此时他老婆都不认他是老公,老爸都不认他这个儿子,总之就是受尽白眼。当然,在他家里人看来,简直就是不务正业。根本就是无用之人。不过苏秦还是有恒心的,毕竟他赛道是选对的,总没有南辕北辙。当他第二次通过在六国的摇唇鼓舌,他终于获得了六国相印,对他来说就是实现了“取尊荣”。当他以落魄士人当上了六国纵长,作为一个平民暴发户,他就要做的事情我们不难想象,那就是衣锦还乡,让过去笑话他的人知道他发达了。于是他经过老家东周的时候,招摇过市。诸侯各国的使节都给足了面子,车队绵延不绝,吓得周顯王“除道,使人郊勞。”。之前看不起他的周王,现在却不得不得为他服务。而当苏秦见到之前看不起他的家人们,现在居然“昆弟妻嫂側目不敢仰視,俯伏侍取食。”头都抬不起来了。放现在来看,活脱一个复仇爽剧,什么落魄草民逆袭成为百万富翁的故事。当然,放现在来看,无非就是落魄大学生的黄粱一梦,根本无法实现。“富貴則親戚畏懼之,貧賤則輕易之”,在苏秦看来,无非是因为自己发达了,才是有这样的情景。毕竟之前他贫困的时候,家里人没一个看的上他的。这样从侧面表面,天下的纷争到了如此地步,妻子亲戚父母都以利衡量,这足以说明了先王之政在当时人来看不过浮云。游士们,最初还是“救天下之溺”。结果到了后面,居然直接赤裸裸的追求利,可以说,在他们看来,有奶便是娘。苏秦明显的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的道德负担。甚至发达之后故意回到老家炫耀。
朝秦暮楚吗,就像现在的打工,赚钱自然选高薪的。什么责任感,什么社会义务,在利之下,不值一提。毕竟对比家国兴盛,在他们看来,还是自己发达要紧,其他的都是手段。六国和秦那个用我,我就支持那个。所以连横不行就合纵。心里毫无负担,唯一想的就是利。“唯利所在,无所不倾”。而张仪也是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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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还是把希望寄托在后世的游士之中。但是他却高估了后世徒子徒孙的底线。这就是后话了。